张子寿起身离席。
他早就对众人虚伪的恭贺不耐烦了!
身为武将,他敬重抛头颅洒热血的老国公赵洵,却极为瞧不上那卖祖求荣的新任宁国公——就为了一个虚空的爵位,赵元婴竟连脸都不要了!
长公主疯不疯他说不好,可单凭敢在新婚宴上穿白这一条,便是刀架在脖子上、他也绝不会将这位天潢贵胄娶进门!
再说赴宴之人,他们明明瞧不上他的所作所为,却还涎着脸虚与委蛇,当真叫人恶心!
一个是残暴、乖戾的疯女子,一个是虚伪、无耻的假丈夫,这两人当真般配!
张子寿无视赵元婴朝自己投来的注目礼,昂首挺胸的出了正厅。
“救……”
张子寿脚步猛地一滞。
“呵呵!”
“唔……”
遭了,果真有人在行凶!
张子寿一手猛地往腰间探去,却一把抓了个空;他这才想起,因有皇子在席,众武将刚刚入席时便都解了剑。
他脚步丝毫不停,飞身上了墙,朝声起处冲了过去。
“别怕,你没那么容易死!”
居然是个女人?!
张子寿闪身来至暗处,却见国公府西南角的院落中站着个女子——她一手抓着个个小厮,另一手持着浴血的短刃,满头青丝张扬的飞散,一身白衣片片殷红,皎洁的月光下,那背影透着无尽的肃杀!
女子闻声微微侧过头,冰冷戏谑的目光朝黑暗中的张子寿望去,她烟视媚行、忽的抬起执刀的手,以染血的食指轻轻凑到唇边、朝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张子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张子寿大惊失色!
行凶之人居然是——长公主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