＂做个哑巴连手语都不会？＂王慕小弟嗤笑。起身又去翻东西去了，李庾感觉这个地方比起叫王慕的公寓更应该叫做王慕的哆啦A梦箱。
果不其然过一会儿小弟又出来了，拿了个平板。＂我问一句你答一句。你是谁？＂
李庾感觉姓甚名谁应该也没啥事，然后他乖乖地打字，【李庾。】
＂你想干什么？＂
什么鬼问题。我倒想问你想干什么呢。【不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？】
王慕小弟手支在脸上笑了一下，烟雾袅袅地从嘴角吐出，＂最后一个问题，你认识王芪吗？＂
谁？谁？谁！
大概是李庾面上的表情太过惊恐，小弟的笑一下就阴险起来，＂我假设这是一个肯定回答了。＂小弟站起来，论个子他肯定没有李庾高，但李庾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惊恐，他感觉对方能把他往死里揍。就是这种纯粹生物性的警报在李庾脑中不停敲响。李庾撑在沙发上，正在猛力推算逃生路线，这个时候响起了滴滴声，按键的声音维持了九下，然后咔嚓一声，门锁开了。
＂哦，你还在啊？＂进门的是王慕，王慕把大衣挂到衣架上，扫了一眼室内，＂你给他找了个平板啊，不会手语？＂
＂就算他会，你难道也会手语吗，老板？＂
＂我不喜欢你这种态度，傅陬。＂王慕冷声说，随后语气又软了下来，＂我麻烦你不要这么刻薄。我自己也摸不清楚事情，但请你放心，我绝对不让自己垮下来，更谈不上拖你们下水。没事的话你就走吧。＂
刚被得知姓名为傅陬的王慕小弟冷冷地看了李庾一眼，然后就走了。王慕站在门口等他出去，等他走了王慕把门锁起来了。＂见笑。＂他对李庾说，走过来倒到了沙发上。李庾手上还抱着平板，王慕顺势就拿了过来。上面还写着李庾的两个回答，【李庾。】【不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？】
王慕笑了一下，＂他把你当犯人审了。＂王慕的指尖在屏幕上摸了摸。
＂李庾。＂
李庾现在不会说话，因此作为回答他只能把眼睛张大点，他感觉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蠢。王慕手支在脑袋侧面笑了，眼里笑意依旧，语气却莫名冷了下来，＂你回来找我了？＂
李庾摸不着头脑。
＂你走之后我去问过，网吧老板，饭馆阿姨，包括王芪，他们都不记得你。你猜王芪是怎么说的？本来想让人把我轮奸了，但后面天色晚了就先走了。＂王慕嗤嗤地笑了，＂你听听这是什么蠢话？合不合逻辑？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，对不对。＂王慕逼近过来，＂现在我看着的你，真是你？＂
吓死人了大哥！李庾张了张嘴，脑子更乱了，所以这不是重新来过，而是在他遇到王慕，然后再度离开后？李庾看着王慕，试图在对方身上找到一些熟悉的影子，不像，一点也不像。
王慕好像能理解他的意思，他浅浅地笑了一下，＂我变样了是不是？＂他靠的更近，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要伸手就能碰到，然后王慕握住李庾的手，将他的手贴到了自己的心脏上。王慕看着李庾，在澄澈的眼珠中李庾看到了自己，那双眼珠是浅淡的棕色，靠近看几乎有些近乎金色般的光芒，而在一片流动的金中李庾看到了他自己。
手掌下是灼热的跳动，那一下一下地涌动好像带着温度一样，好像岩浆腾跃，李庾不自觉地想要挣脱，但王慕愈发紧地攥着他的手，＂你仔细看啊，仔细看，是我啊，是我啊。＂